巫娘子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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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娘子】
2 [# j5 [$ J& r7 V　　话说古时婆州有个秀才，姓贾，青年饱学，才智过人。

$ W4 Y6 O! X' b$ o6 h2 Y    有妻巫氏，姿容绝世，素性贞淑，两口儿如鱼似水，你敬我爱，并无半句言
* V  T4 N. k/ g/ J" i, r7 E语。

    那秀才在大人家处馆赞书，长是半年不回来，巫娘子只在家里做生活，与一
个侍儿叫做春花过日。

    那娘子一手好针线绣作，曾绣一幅观音大士，绣得俨然如生，她自家十分得
意，叫秀才拿去裱着，见者无不赞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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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只因一念敬奉观音，那条街上有一个观音庵，庵中有一个赵尼姑，时常到他
* B; h/ x2 Z! z9 k$ o( }) J. k$ V. J% y家来走走，秀才不在家时，便留他在家做伴两日。

    赵尼姑也有时请她到庵里坐坐，那娘子本分，等闲也不肯出门，一年也到不
& O( T/ O  H4 J% y- H庵里一两遭。

    一日春间，因秀才不在，赵尼姑来看他，闲话了一会，起身送他去。

    赵尼姑道：“好天气，大娘便同到外边望望。”

- I" \% l, c1 e. O+ |1 w    也是合当有事，信步同他出到自家门首，探头门外一看，只见一个人谎子打
扮的，在街上摆来，被他劈面撞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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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运忙躲了进来，掩在门边，赵尼姑却立定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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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原来那人认得赵尼姑的，说道：“赵师父，我那处寻你不到，你却在此。我
( z7 q: ~- X9 l2 @. ~6 T有话和你商量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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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a5 E$ i* O0 P' U7 q2 K! N: s    尼姑道：“我别了这家大娘来和你说。”

8 Z: x5 c, l7 b2 `: {4 `8 k1 A    便走进与巫娘子作别了，这边巫娘子关着门，自进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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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且说那叫赵尼姑这个谎子打扮的人姓卜名良，乃是婆州城里一个极淫荡不长
) t+ }. @% l( w0 v( }8 v进的。

    看见人家有些颜色的妇人，便思勾搭上场，不上手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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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所以这些尼姑，多是与他往来的，有时做他牵头，有时趁着绰趣，这赵尼姑
1 b+ t" m5 d; u有个徒弟，法名本空，年方二十余岁，尽有姿容，那里是出家？只当老尼养着一
0 C' j& B) g9 g个粉头一般，陪人歇宿，得人钱财，却只是拣着人做，这个卜良就是赵尼姑一个
8 U. x& A0 s; u3 W主顾。

    当日赵尼姑别了巫娘子赶上了他，问道：“卜官人，有甚说话？”

% E' `1 P4 D6 {4 u$ z; H    卜良道：“你方才这家，可正是贾秀才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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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正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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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道：“久闲他家娘子生得标致，适才同你出来掩在门里的，想正是那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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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亏你聪明，他家也再无第二个。不要说他家，就是这条街上，
6 w8 B- W6 V. s( _. t7 l3 A% b# U8 c也没再有似他标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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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b. ]! o2 P8 @, |9 U    卜良道：“果然标致，名不虚传，几时再得见见，看个仔细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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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这有何难，二月十九目观音菩萨生辰，街上迎会，人山人海，
0 u' D5 \. X1 q, D! X你便到他家对门。他独自在家里，等我去约他出来，门首看会，必定站立得久。
7 n8 i0 e& M$ n* K1 Y' Z那时任凭你窗眼子张着，可不看一个饱？”

; \4 V; V6 O3 ]5 L' |8 O2 I3 ^    卜良道：“妙，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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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@& W% m' K5 M# {9 ]4 t+ @    到了这日，卜良依计到对门楼上住了，一眼望着贾家门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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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只见赵尼姑果然走进去，约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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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L- Q! Q$ x  h% Z2 f' C2 t2 J    那巫娘子一来无心，二来是自己门首，只怕街上有人猎见，怎提防对门楼上
暗地里张做？卜良从头至尾，看见仔仔细细，直待进去了，方才走下楼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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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K/ C$ X3 I( s$ D. b0 L6 m    恰好赵尼姑也在贾家出来了，两个遇着，赵尼姑笑道：“看得仔细吗？”

. B" E2 r% A; o; m0 M8 @5 ~    卜良道：“看到看得仔细了，空想无用，越看越动火，怎生到得手便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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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阴沟洞里思量天鹅肉吃，他是个秀才娘子，等闲也不出来。你
2 p' W' e" I9 D% J  g又非亲非族，一面不相干，打从那里交关起？只好看看罢了！”

    一头说，一头走到了庵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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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进了庵，便把赵尼姑跪一跪道：“你在他家走动，是必在你身上想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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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S5 F( D+ A, K    赵尼姑摇头道：“难，难，难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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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道：“但得尝尝滋味，死也甘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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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这娘子不比别人，说话也难轻说的。若要引动他春心与你往来，
) J7 K) @# G# H6 w6 J, b: g- r一万年也不能勾，若只要尝尝滋味，好歹硬做他一做，也不打紧，却是性急不得。”

$ v& \' p+ u, d/ i    卜良道：“难道强奸他不成了？”

    赵尼姑道：“强是不强，不由得做不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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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道：“妙计安在？我当筑坛拜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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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从古道‘慢橹摇船捉醉鱼’，除非弄醉了，恁你施为，你道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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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q1 s" C! z( ~" D- v* p$ }    卜良道：“好到好，如何使计弄做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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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这娘子点酒不问的，他执性不吃，也难十分强他。若是苦苦相
劝，他疑心起来，或是喧怒起来，毕竟不吃，就没奈他何。纵然饮得一杯两盏，
6 U3 A8 T; l4 m易得醉，易得醒，也脱哄他不得。”

    卜良道：“而今却是怎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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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[; ]; R' v" q& U. i8 _# T    赵尼姑道：“有个法儿算计他，你不要急。”

" k; P0 A1 F) o6 q    卜良毕竟要说明，赵尼姑便附耳低言，如此如此，这般这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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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, t( v6 A! o+ f1 ^    卜良跌脚大笑道：“妙计，妙计！从百至今，无有此法。”

    赵尼姑道：“只有一件，我做此事哄了他，他醒来认真起来，必是怪我，不
# v- |+ N' G; ?" C  u* g* y与我往来了，却是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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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道：“只怕不到得手，既到了手，她还要认甚么贞？得转面孔，凭着一
味甜言媚语哄他，从此做了长相交也不见得。倘若有些怪你，我自重重相谢罢了。
* X: T( b; X' {) M" J2 W敢怕替我滚热了，我还要替你讨分上哩。”

    赵尼姑道：“看你嘴脸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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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F( r, b; D3 Y3 t% F; i- w    两人取笑了一回，各自散了。自此，卜良日日来庵中问讯，赵尼姑日日算计
5 D2 S/ T& N7 ^, p9 z( t1 N要弄这巫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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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k/ p$ e1 X8 e8 ~" G5 a' s$ i    隔了几日，赵尼姑办了两盒茶食来贾家探望巫娘子，藉颂经与她约定日期到
' x: l0 L; @! N1 t0 U* w庵中。

9 ~9 o4 z- S9 F- H$ Z& v- ]3 K8 n    赵尼姑自去，早把这个消息通与卜良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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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巫娘子果然吃了两日素，到第三目起个五更，打扮了，带了丫头春花，趁
早上人稀，步过观音庵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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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官听着，但是尼庵、僧院，好人家儿女不该轻易去的，如果果不去，不但
& u; L8 d5 U( O巫娘子完名全节，就是赵尼姑也保命全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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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却说那赵尼姑接着巫娘子，千欲万喜，请了进来坐着，奉茶过了，引他参拜
; [" |" U9 p) O/ r! _了白衣观音菩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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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通诚已毕，赵尼姑敲动木鱼，先拜佛名号多时，然后念经，一气念了二十来
, k$ M  M$ Z( h遍。

' o3 Y! Y- h2 D' b    说这赵尼姑奸狡，晓得巫娘子来得早，况且前日有了斋供，家里定是不吃早
5 [3 T' `/ _: q5 b- F) ^饭的，特地故意忘怀，也不拿东西出来，也不问起曾吃不曾吃，只管延挨，要巫
: Z9 O- w8 M& F& b9 L1 _5 W娘子忍这一早饿对付她。

7 z# a# q1 I1 y/ g    那巫娘子是个矫怯怯的，空心早起，等她拜了佛多时，又觉劳倦，又觉饥饿，
不好说得，只叫丫环春花，与他附耳低言道：“你看厨下有些热汤水，斟一碗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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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W3 o6 L' L2 Q2 @: `# g    赵尼姑看见，故意问道：“只管念经完正事，竟忘了大娘曾吃饭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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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道：“来得早了，实是未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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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你看我老昏了，不曾办得早饭。办不及了，怎么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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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_' p+ @( R$ }/ k. I    巫娘子道：“不瞒师父说，肚里实是饿了。随便甚么点心，先吃些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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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故意谦逊了一番，走到房里一会，又走到灶下一会，然后叫徒弟本空
托出一盘东西、一壶茶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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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已此饿得肚转肠鸣了，摆上一盘好些时新果品，多救不得饿，只有热
6 e; @, C% u  @' o4 T# R1 Q+ M滕滕的一大盘好糕。

    巫娘子取一块来吃，又软又甜，况是饥饿头上，不觉一运吃了几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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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* y( {5 {2 L5 [6 I, d/ H    小师父把热茶冲上，吃了两口，又吃了几块糕，再冲茶来吃。

    吃不到两三个，只见巫氏脸儿通红，天旋地转，打个呵欠，一堆软倒在绮子
里面。

    赵尼姑假意吃惊道：“怎的了！想是起得早了，头晕了，扶他床上睡一睡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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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就同小师父本空连椅连人扛到床边，抱到床上放倒了头，眠好了。

! Z' o4 K, b5 g3 d, F+ [7 a( u    你道这糕为何这等利害？原来赵尼姑晓得巫娘子不吃酒，特地对付下这个糕，
* X$ Z$ W: L( h乃是将糯米磨成细粉，把酒浆和匀，烘得极干，再研细了，又下酒浆，如此两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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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h  L. I2 z( }0 V: @6 d; Q    一见了热水，药力酒力俱发作起来，就是做酒的酵头一般。别人且当不起，
3 _7 K! ^' ?6 i6 o1 r& l# s巫娘子是吃糟也醉的人，况且又是清早空心，乘饿头上，又吃得多了，热茶下去，
发作起来，如何当得？

    正是：由你奸似鬼，吃了老娘洗脚水。

& }$ F6 k  m# U6 `    赵尼姑用此计较，把巫娘子放翻了，那春花了头见家主婆睡着，偷得浮生半
目闲，小师父引着他自去吃东西顽耍去了，那里还来照管？

    赵尼姑在暗处叫出卜良来道：“雌儿睡在床上了，恁你受用，不知想么样谢
$ I$ m: n" t/ X, \: d+ d$ x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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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卜良关上房门，揭开帐来一看，只见酒气喷人，巫娘两脸红得可爱，就如
一朵醉海棠一般，越看越标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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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V% G$ k( v$ a6 w9 u2 R# v' Y    卜良淫兴如火，先去亲个嘴，巫娘子一些不知，就便轻轻去了裤儿，露出雪
白的下体来。

5 J! N+ H9 }- g% P# j; e6 D    卜良腾地爬上身去，急将两腿拨开，把阳物插入玉户中，乱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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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自夸道：“惭愧，也有这一日也！”

% y: j1 Z3 Z! P' d/ H) a1 O" h    巫娘子软得身躯动弹不得，朦胧昏梦中，虽是略略有些知觉，知道有一条硬
& }. p: K( U% }9 M) T物在她玉户中抽插撬动，还错认作家里夫妻做事一般，不知一个皂白，凭他轻薄
颠狂了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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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V  f0 K' }2 d" I" n3 i, G0 X1 c4 J    到得与头上，巫娘醉梦里也哼哼卿卿，把男人紧紧搂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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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c! M& M6 W  s. j" U* v    卜良乐极，紧紧抱住，叫声：“心肝肉，我死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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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W5 \1 P  k! Q0 y' e5 o    须臾一泄如注，行事已毕，巫娘子兀自昏眠未醒，卜良就一手搭在巫娘子身
  ?  b  o1 e) M# Q3 U- P) c8 x上，做一头脸贴着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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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v: n& k7 p2 B/ f% \    睡下多时，巫娘子药力已散，有些醒来。

    见是一个面生的人一同睡着，吃了一惊，惊出一身冷汗，叫道：“不好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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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t7 e. d& E+ _( m# P    急坐起来，那时把酒意都惊散了，大叱道：“你是何人？敢污良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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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也自有些慌张，连忙跪下讨饶道：“望娘子慈悲，恕小子无礼则个。”

    巫娘子见裤儿脱下，晓得着了道儿，口不答应，提起裤儿穿了，一头喊叫春
花，一头跳下床便走。

+ r4 b5 v) `9 B+ k4 l+ h6 m    卜良恐怕有人见，不敢随来，兀在房里躲着。

) J0 H. y2 `" e- ~7 w    巫娘子开了门，走出房又叫春花。

    春花也为起得早了，在小师父房里打盹，听得家主婆叫，呵欠连天天，走到
  Q2 z) R' Z! D/ F* r面前。巫娘子骂道：“好奴才！我在房里睡了，你怎不相伴我？”

    巫娘子没处出气，狠狠要打，赵尼姑是来相劝。巫娘子见了赵尼姑，一发恼
% ^6 z% X4 P) o恨，将春花打了两掌，道：“快收拾回去！”

    春花道：“还要念经。”

3 e% r3 B9 }- I( l6 d% A- s' n    巫娘子道：“多嘴奴才！谁要你管！”

    气得面皮紫涨，也不理赵尼姑，也不说破，一径出庵，一口气同春花走到家
里，开门进去，随手关了门，闷闷坐着。

    定性了一回，问春花道：“我记得饿了吃糕，如何在床上睡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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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O2 N9 X/ u3 u# B4 G7 m: i    春花道：“大娘吃了糕，呷了两口茶，便自倒在绮子上。是赵师父与小师父
: T3 q" z  p% B# q2 X. m同扶上床去的。”

3 P, s8 u/ d$ p4 [5 I2 _) Y    巫娘子道：“你却在何处？”

    春花道：“大娘睡了，我肚里也饿，先吃了大娘剩的糕，后到小师父房里吃
茶。有些困倦，打了一个盹，听得大娘叫，就来了。”

( T- Z* G. o* v8 q$ j    巫娘子道：“你看见有甚么人走进房来？”

. t% S3 ^- K, ?    春花道：“不见甚么人，无非只是师父们。”

9 Z7 o1 n4 a( f* _0 N6 K: t    巫娘子默默无言，自想睡梦中光景，有些恍憾记得，又将手摸摸自己阴处，
见是粘粘涎诞的有些汁液流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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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叹口气道：“罢了，罢了，谣想这妖尼如此奸毒！把我洁净身躯与这个甚么
天杀的点污了，如何做得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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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C* O2 U4 _) d: f8 Z8 [    含着泪眼，暗暗恼恨，欲要自尽，还想要见官人一面，割舍不下。

( o8 B' u  D$ k! u    只去对着自绣的菩萨哭告道：“弟子有恨在心，望菩萨灵感报应则个。”

0 L% X& Y1 x; I6 K% C    告罢，泣泣咽咽，思想丈夫，哭了一场，没情没绪睡了，春花正自不知一个
头脑。

1 J* S4 ]6 U) o; F    且不说这边巫娘子烦恼，那边赵尼姑见巫娘子带着怒色，不别而行，知得卜
良得了手，走进房来，见卜良还眠在床上，把指头咬在口里，呆呆地想着光景。

! j0 R' s; A6 H% Q    赵尼姑见此行径，惹起老骚，连忙脱裤骑在卜良身上道：“还不谢媒人！”

. Z, K4 l% F3 ^2 F; X6 i3 s9 X    说着将那老骚穴凑着磨将起来，见不得插入，便伸手去摸他阳物。

+ Z3 g; Q2 L4 L8 Z& X; ]9 V5 H8 Y; ]    怎奈卜良方才泄过，不能再举。

% z$ N4 t% R) b4 ?$ B' }    老尼淫极了，把卜良咬了一口道：“却便宜了你，倒急煞了我！”

    卜良道：“感恩不尽，夜间才陪你罢，况且还要你替我商量个后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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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x# v/ W, ~: {    赵尼姑道：“你说只要一尝滋味，又有甚么后计？

    卜良道：“既得陇，复望蜀，人之常信。既尝着滋味，如何还好罢得？方才
1 i" x( V+ k' w, z' q# L2 H6 n是勉强的，毕竟做得欢欢喜喜，自信自顾往来，方为有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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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Q, o' B+ j3 P    赵尼姑道：“你好不知足！方才强做了她，她一天怒气，别也不别去了。不
, ~! O: W/ F# Y知他心下如何，怎好又想后会？直等再看个机会，她与我顾不断往来，就有商量
了。”

    卜良道：“也是，也是。全仗神机妙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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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是夜卜良感激老尼，要奉承他欲喜，躲在庵中，与他纵其淫乐，不在话下。

    却说贾秀才在书馆中，是夜得其一梦，梦见身在家馆中，一个白衣妇人走入
门来，正要上前问他，见他竟进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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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G; i( W* p$ e6 Q" k8 v    秀才大踏步赶来时，却走在壁间挂的绣像观音轴上去了，秀才抬头看时，上
面有几行字，仔细看了，从头念去，上写道：口里来的口里去，报仇雪耻在徒弟。

1 W0 _, p2 A- G0 I# B4 }- @    念罢，转身来，见他娘子拜在地下。他一把扯起，猛然惊觉。

9 S$ E" T, Q9 c& ^, v" n- A' C    自想道：“此梦难释，莫不娘子身上有些疾病事故，观音显灵相示？”

7 x% T5 r( X* k    次日就别了主人家，离了馆门，一路上来，详译梦语不出，心下忧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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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~  I* f0 T" {. S/ s8 i    到得家中叫门，春花出来开了，贾秀才便问：“娘子何在？”

    春花道：“大娘不起来，还眠在床上。”

8 n& D. r; |3 `( M/ d: F1 m! Z    秀才道：“这么晚如何不起来？”

" i( }8 u, ?/ E0 N2 h    春花道：“大娘有些不快活，叫着官人啼哭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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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秀才见说，慌忙走进房来，只见巫娘子望见宫人来了，一杀哭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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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秀才看时，但见蓬头垢面，两眼通红，走起来，一头哭，一头攘地拜在地上。

( e) k, l, L" y    秀才吃了一惊道：“如何作此模样？”

    一手扶起来，巫娘子道：“官人与奴做主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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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- v, n" _3 I. U    秀才道：“是谁人欺负你？”

    巫娘子打发丫头灶下冲茶做饭去了，便哭诉道：“奴与官人匹配以来，并无
0 ]4 o4 N6 Y5 G* K% O( E半句口面，半点差池。今有大罪在身，只欠一死。只等你来，论个明白，替奴家
8 B7 U  Y1 g# V做主，死也瞑目了。”

5 [9 L1 Q4 G; Z    秀才道：“有何事故，论这等不祥的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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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v/ [/ v' g, g    巫娘子便把赵尼姑如何骗她到庵念经，如何哄他吃糕软醉奸，说了，哭倒在
5 j5 K+ H5 c) B* M地。

    秀才听罢，毛发倒竖起来，喊道：“有这等异事！”

- P8 k7 W$ }! D* |- `! g    便问道：“你晓得那个是何人？

    娘子道：“我那晓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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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M7 u* d# U! P( d6 D" z) L' W    秀才把床头剑拔出来，在桌上一攀道：“不杀尽此辈，何以为人！但只是既
不晓得其人，若不精细，必有漏脱。还要想出计较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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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y4 U9 x) `$ s& S% W    娘子道：“奴告诉官人已过。奴事已毕，借官人手中剑来，即此就死更无别
话。”

    秀才道：“不要短见，此非娘子自肯失身。这里所遭不幸，娘子立志自明。
* X- B* \) `4 Z' N& p/ z3 j- d+ B* }今若轻身一死，有许多不便。”

+ Y. f! C  S9 q    娘子道：“有甚不便，也顾不得了。”

3 |$ b8 m4 M. @& W! W    秀才道：“你死了，你娘家与外人都要问缘故。若说了出来，你落得死了，
6 x" e2 K" G6 g3 O0 g8 \- u丑名难免，抑且我前程罢了。若不说出来，你家里族人又不肯干休干我，我自身
也理不直，冤仇何时而报？”

    娘子道：“若要奴身不死，除非妖尼、奸贼多死得在我眼里，还可忍耻偷生。”

    秀才想了一会道：“你当时被骗之后见了赵尼，如何说了？”

& L9 i% H) t6 F9 O3 L- p    娘子道：“奴着了气，一径回来了，不与他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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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g$ Z# ]: t5 N. T    秀才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此仇不可明报。若明报了，须动官司口舌，毕竟难掩
! P7 G0 }7 J) l# h1 t- E事实，众口喧传，把清名点污。我今心思一计，要报得无些痕迹，一个也走不脱
方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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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低头一想，忽然道：“有了，有了。此计正合着观世音梦中之言。妙！妙！”

    娘子道：“计将安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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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秀才道：“娘子，你要明你心事，报你冤仇，须一一从我。若不肯依我，仇
也报不成，心事也不得明白。”

* D/ h2 t8 N; ?( C8 f& e% p7 c    娘子道：“官人主见，奴怎敢不依？只是要做得停当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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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秀才道：“赵尼姑面前，既是不曾说破，不曾相争，他只道你一时含羞来了，
妇人水性，未必不动心。你今反要去赚得赵尼姑来，便有妙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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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}; D5 f+ Z! E  A) r+ }    附耳低言道：“如此如此，这般这般，此乃万全胜算。”

    巫娘子道：“计较虽好，只是羞人。今要报仇，说不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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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夫妻计议已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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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j6 x6 `) R. o3 _; i    明日，秀才藏在后门静处，巫娘子便叫春花去请赵尼姑来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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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见了春花，又见说请他，便暗道：“这雌儿想是尝着甜头，熬不过，
转了风也。”

/ m: S0 h. X0 B6 B2 q    摇摇摆摆，同春花飞也似来了。赵尼姑见了巫娘子，便道：“目前得罪了大
5 o4 `2 j( z; Q6 a) s9 w" ~! V1 I娘，又且简慢了，你要见怪！”

9 @2 y: o$ V: L* M& M    巫娘子叫春花走开了，捏着赵尼姑的手轻问道：“前日那个是甚么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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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V7 A- M1 r4 r/ o/ w    赵尼姑见有些意思，就低低说道：“是此间极风流的卜良，有情有趣，少年
女娘见了，无有不喜欢，他慕大娘标致得紧，日夜来拜求我。我怜他一点诚心，
1 e+ ^! W) z+ v& @5 p# N  C! x难打发他，又见大娘孤单在家，未免清冷。少年时节便相处着个把，也不虚度了
青春，故做成这事。那家猫儿不吃荤？多在我老人家肚里。大娘不要认真，落得
$ _6 x* j$ B1 X( [" y便快活快活。等那个人菩萨也似敬你，宝贝也似待你，有何不可？”

$ L+ `" Q# t5 r- @    巫娘子道：“只是该与我商量，不该做作我。而今事已如此，不必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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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道：“你又不曾认得做，若明说，你怎么肯？今已是一番过了，落得
& Q( C; ^) [& {. l4 W* n图个长往来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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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道：“枉出丑了一番，不曾看得明白，模样如何？个性如何？既然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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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* _3 i  @2 ]    赵尼姑暗道中了机谋，不胜之喜，并无一些疑心。便道：“大娘果然如此，
. J' k2 l3 T2 S老身今夜就叫他来便了。这个人物盏着看，是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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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i* ]9 b8 G; s/ A2 w% t    巫娘子道：“点上灯时，我就自在门内等他，咳嗽为号，绩他进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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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尼姑千欢万喜，回到庵中，把这消息通与卜良。

    那卜良听得头颠尾颠，恨不得金马早坠，玉兔飞升。

    到得傍晚，已在贾家门首探头探脑，恨不得就将那话儿拿下来，望门内撩了
1 |8 U) D# E- z) Y' Z/ }$ L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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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看天晚，只见扑的把门关上了。卜良凝是尼姑捣鬼，却放心未下。正在踌
躇，那门里咳嗽一声，卜良外边也接应咳嗽一声，轻轻的一扇门开了。

! V+ W4 d" E" L" [3 u1 T' G    卜良咳嗽一声，里头也咳嗽一声，卜良将身闪入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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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门内数步，就是天井。星月光来，朦胧看见巫娘子身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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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& F3 A* l) L4 s: y, f$ s    卜良上前当面一把抱住道：“娘子恩德如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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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怀着一天愤气，故意不行推拒，也将两手紧紧捆着，只当是拘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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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急将口来亲着，将舌头伸过巫娘子口中乱瞪，巫娘子两手越捆得紧了，
咂吮他舌头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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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卜良兴高了，阳物翘然，舌头越伸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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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性起，狠狠一口，咬住不放。卜良痛极，放手急挣，已被巫娘子咬下
五七分一段舌头来。

    卜良慌了，望外急走。

    巫娘子吐出舌尖在手，急关了门。

    走到后门寻着了秀才道：“仇人舌头咬在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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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' J: T5 j/ `' _    秀才大喜。取了舌头，把汗巾包了。

8 x4 e3 W: v, y5 c    带了剑，趁着星月微明，竟到观音庵来。那赵尼姑料道卜良必定成事，宿在
买家，已自关门睡了。

. _; A6 |( p5 a6 H' ^    只见有人敲门，那小尼是年纪小的，倒头便睡，任人擂破了门，也不会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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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' T# R9 l) }% a3 Y% E    老尼心上有事，想着卜良与巫娘子，欲心正炽，那里就睡得去了听得敲门，
心凝卜良了事回来，忙呼小尼，不见答应，便自家爬起来开门。

    才开得门，被贾秀才拦头一刀，劈将下来。

    老尼望后便倒，鲜血直冒，呜呼哀哉了。

    贾秀才将门关了，提了剑，走将进来寻人。

# p+ R" S+ a8 h4 ?9 X    心里还想道：“倘得那卜良也在庵里，同结果他。”

  H  p2 ^- i# I$ A/ s    见佛前长明灯有火点着，四下里一照，不见一个外人。只见小尼睡在房里，
也是一刀，气使绝了。

6 R6 H# k- X) ^7 t    运忙把灯梳亮，即就灯下驿开手中，取出那舌头来，将刀撬开小尼口，将舌
放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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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i9 O' @% S& C) x1 ]7 U8 L8 y( A  [    打灭了灯火，拨上了门，竟自归家。对妻子道：“师徒皆杀，仇已报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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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巫娘子道：“这贼只损得舌头，不曾杀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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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秀才道：“不妨，不妨！自有人杀他。而今已后，只做不知，再不消提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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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z( N/ b9 C& n. ]    却说那观音庵左右邻，看见目高三丈，庵中尚自关门，不见人动静，凝心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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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走去推门，门却不栓，一推就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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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Y  j) O  [2 h- G7 f' n    见门内杀死老尼，吃了一惊。又寻进去，见房内又杀死小尼。

9 N- z; `5 U% t# y- R    一个是劈开头的，一个是砍断喉咙的。慌忙叫了地方坊长、保正人等，多来
4 T/ L( N/ w" h5 P5 g: o相视看验，好报官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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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d8 K+ C: \+ {% e/ n' d$ j    地方齐来检看时，只见小尼牙关紧闭，嚼着一件物事，取出来，却是人的舌
7 B2 E7 O2 {# n0 C头。地方人道：“不消说是奸信事了。只不知凶身是何人，且报了县里再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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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于是写下报单，正值知县升堂，当堂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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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知县说：“这要挨查凶身不难，但看城内城外有断舌的，必是下手之人。快
2 I# ?8 @9 B/ o9 Q! A1 c0 A' I# c行各乡各围，五家十家保甲，一搜查就见明白。”

    出令不多时，果然地方送出一个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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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原来卜良被咬断舌头，情知中计，心慌意乱，一时狂走，不知一个东西南北，
5 c& ~- R) a  n迷了去向，恐怕人追着，拣条僻巷躲去。住在人家门檐下，蹲了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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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天亮了，认路归家。

    也是天理合该败，只在这条巷内东认西认，是来走去，急切里认不得大路，
又不好开口问得人。

: @8 ]; R3 z/ c& _    街上人看见这个人踪迹可凝，已自瞧料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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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l  Z. C. h) x    须臾之间，喧传尼庵事馋，县官告示，便有个把好事的人盘问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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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口里含糊，满牙关多是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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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S. A6 ]% Q& A4 m8 }0 }( b    地方人一时哄动，走上了一堆人，围住他道：“杀人的不是他是谁？”

    不由分办，一索子捆住了，拉到县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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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县前有好些人认得做的，道：“这个人原是个不学好的人，眼见得做出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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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g- ]% E( i! x2 J% {    县官升堂，众人把卜良带到。县官问他，只是口里鸣哩鸣喇，一字也听不出，
6 w/ u& R$ T1 x& s7 Z县官叫掌嘴数下，要做伸出舌头来看，已自没有尖头了，血迹尚新。

    县官问地方人道：“这狗才姓甚名谁？”

' X% V( N5 N6 A0 h    众人有平日恨他的，把他姓名及平目所为奸盗诈伪事，是长是短，一一告诉
8 c$ p+ x% ^( l  }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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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F: t" W. z$ m$ @. l* J    县官道：“不消说了，这狗才必是谋奸小尼。老尼开门时，先劈倒了。然后
去强奸小尼，小尼恨他，咬断舌尖。这狗才一时怒起，就杀了小尼。有甚么得讲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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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& X8 g. `* G0 M, l    卜良听得，揩手划脚，要办时那里有半个字清楚？县官大怒道：“如此奸人，
7 f* u( \: H( l$ M: g5 [累甚么只笔？况且口不成语，凶器未获，难以成招。选大样板子一顿打死罢！”

    喝教：“打一百！”

9 Z# c# ?' u& ^9 s, F    那卜良是个游花插趣的人，那里熬得刑惯？打至五十以上，已自绝了气了。
3 A) ~; E- j; [# j: Y县官着落地方，责令尸亲领尸。尼姑尸首，叫地方盛贮烧埋，不在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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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T- K, W8 `1 ~6 P( S0 F    那贾秀才与巫娘子见街上人纷纷传说此事，丢妻两个暗暗称快。那前日被骗
' C& c9 \6 N. J/ O) D; |及今日下手之事，到底并无一个人晓得。

: F* r7 N; U( x- d1 X3 Y0 V# d    此是贾秀才识见高强，也是观世音见他虔诚，显此灵通，揩破机关，既得报
& I' u/ `1 @9 N) n7 E了仇恨亦且全了声名。

    那巫娘子见贾秀才干事决断，贾秀才见巫娘子立志坚贞，越相敬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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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i' x$ C  t) v3 t1 q! ?    后人评论此事，虽则报仇雪耻，不露风声，算得十分好了，只是巫娘子清自
身躯，毕竟被污，外人随然不知，自心到底难过。
7 e( p) X) r2 q  X" K: V
9 U) p% n3 D" I4 R1 }- t2 `- R$ W    只为轻与尼姑往来，以致有此。有志女人，不可不以此为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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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- 终 -